皇后应该乐意了，林慧贞弯了弯嘴角，她就在想啊，等余晚晴所有的事情都暴露出来，皇后还有没有那个心思再求西凌皇帝原谅。

左右余晚晴晕过去了，也该轮到林慧贞谋害七皇子的事情。

皇后收拾了好情绪，就见西凌皇帝身边的近侍带了一群人进来，其中有宫门口的侍卫、几名内侍还有一个侍女。

皇后端详了两眼，忽然觉得那侍女眼熟的厉害。

再看两眼，那侍女已经惊慌失措的低下头去。

皇后立刻就觉得里面有猫腻。

不等林慧贞说话，皇后就指着那名侍女说：“你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，本宫怎么觉得你那么面熟。”

侍女颤颤巍巍地抬起头，绝望、恐惧和畏惧在她脸上混合，好不精彩。

“你是晴儿身边的宫女？”

皇后大吃一惊，心里隐隐有了一些猜测，却逼着自己不去相信。

那侍女连忙磕头，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就一个劲儿的求皇上皇后饶命。

林慧贞看到皇后的眉头皱了起来，也看到西凌皇帝早已经褪去了刚刚做出承诺时的温情。

西凌皇帝说：“明德这些都是什么人，给朕说清楚！”

唤明德的那位内侍跪在地上，一一说道：“回皇上的话，这两个侍卫是宫门口的卫兵，按照太子妃说的日子，那日就是他们两个在执勤。”

明德示意侍卫说话，其中一个黑面的胆子大，他说：“陛下，属下记得清楚，那日除了宫里照常进出的人物，就只有郡主身边的芍药和明贵人身边的夏竹。”

然后就轮到芍药和夏竹了。

夏竹虽有慌乱但至少没有芍药狼狈，她断断续续的说清楚了出宫的目的和时间，西凌皇帝又问她有没有认证和物证证明她说的是真的。

夏竹沉思了良久，猛然想起一位人物大喜过望：“回皇上的话，奴婢回宫时曾见到了凝贵妃，贵妃娘娘认得奴婢，还同奴婢说了几句话。”

这就算是清白了吧。

林慧贞含着笑意，一双狐狸眼里满满的都是狡黠。

所有人的眼睛都放在了芍药身上，而芍药本人也已经吓破了胆子。

也不意外，毕竟只是一个嚣张跋扈的郡主身边的近侍，就算有几分手段和胆识也终究是上不了台面。

西凌皇帝铁青着脸问她：“芍药说罢，你那日为何出宫又带了什么回宫？”

“奴婢……奴婢……什么也没做。”

芍药一句话讲的支离破碎，似乎事情到这里已经水落石出，可皇后依旧怀有一分侥幸心理。

她问：“你快说，你到底背着郡主做了什么！”

林慧贞冷笑一声，什么叫背着郡主？皇后是想把所有的罪过都推给一个近侍吗？

而皇后还真有此打算。

余晚晴再不中用养了这么多年也是骨肉亲情，哪里是一个侍女可以比得上，再说如果事情真的暴露，芍药同样不能活。

左右都是死，不如让她罪名更大。

芍药也没想到皇后会如此问，当下就慌了神，支支吾吾地什么也不肯说。

不肯说，那就永远也不要开口了。

皇后狠了狠心：“来人将她打入天牢严刑拷问！”

“皇后娘娘且慢啊。”

林慧贞慢悠悠的起身，她的神态过于安然自若，让皇后心里更不痛快。

“本宫的跟前，还轮不到你说话！”

林慧贞乖地跪下，又用了十分力气来忤逆她：“皇后娘娘，不如让我来试一试？”

不能让林慧贞尝试！

皇后在触及到她的目光之后，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不能让她盘问芍药。

“太子妃，你是要违抗本宫的懿旨吗？”

“慧贞不敢。”

皇后冷哼一声：“嘴上说不敢，心里却敢的很啊，本宫看你就是诚心想和本宫作对！”

“我只是想尽力查清楚真相还七皇子和我一个公道，这如何与皇后娘娘作对了？慧贞愚昧，还请娘娘明示。”

林慧贞端的就是这幅盛世白莲花的模样，对比之下，皇后的蛮横显得非常不怀好意。

“林慧贞你不要……”

“皇后！”

西凌皇帝一声怒喝止住了皇后未说完的话，“在你面前，朕是不是也没有说话的权力了？”

皇后的嘴唇渐渐失了颜色，“臣妾不敢。”

西凌皇帝同样冷哼一声，听的皇后心里一颤。

“朕倒想看看这小丫头身上藏着多少秘密，阿贞，交给你了。”

“谢父皇。”

林慧贞勾着一抹笑走到芍药跟前，芍药浑身剧烈颤抖，头拼了命的往下低。

低头害怕有用吗？

没用啊。

做都做了，事情也发生了，若余晚晴有本事，就让她林慧贞一辈子也查不到真相，或许她还能认命地替余晚晴背这口黑锅。

可是她们没法子做的天衣无缝，事情败露，就该知道自己的下场如何。

“你叫芍药？”林慧贞问。

侍女点了头回了一句是。

“名字是你爹娘取的还是郡主取的？”

“是郡主为奴婢赐的名字。”

林慧贞又问：“还记得你爹娘给你取的什么名字吗？”

“李娴。”

“李娴。”林慧贞反复念了几遍，不禁感叹：“好名字，想来你爹娘也曾真心疼你。”

说到这儿，芍药似被勾起了伤心事，原本眼泪悬在眼眶里，现在倒好，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顺着脸颊滚落。

“你跟了郡主几年了？”

“有七年了。”

“你今年有多大？”

“十六。”

林慧贞点了点头，然后说：“你爹娘忘了你九年，你跟在郡主身边七年。”

然后她又莫名其妙地感叹了两句，终究都是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题。

皇后耐着心思听了这么长时间，见林慧贞也没问出什么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说：“太子妃你玩够了没有？”

“皇后娘娘，我这不是玩儿。”说罢林慧贞轻轻一笑，勾起了芍药的下巴，仔细端详着芍药这张脸。

不得不说，还是很耐看的小姑娘。

如果没有进宫没有遇见余晚晴，或者她这个年纪会有一个青梅竹马？要不就是一位良婿。

“芍药，你还想你的爹娘兄弟姐妹们吗？”

骨肉亲人，哪里有不想的啊。

可一入宫门深似海，身不由己也是她这些年学到的东西。

眼泪掉的更凶了。

林慧贞叹了一口气松开她：“你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们了。”

(未完待续)